秋青/留下的白

聯合報 秋青

詩出現了,後來陪我回家。

詩出現的前幾年,我在城市之間兜轉,上班不是最在意的事情,每天想著創作,我故意找了兼職,有看似正當的身分,同時做比較在意的事情,我帶著自己的傷去看別的地方的傷,試圖從外在的東西回頭認得什麼。

原本在生活,敘述其實陪我更多的,我喜歡看別人對於日常生活的想法,偶爾也寫寫自己的。但詩就是在兜轉時偶然出現了,那年,我去了朋友要被拆掉的家屋,可能本來就膽小,我看到那麼大的空曠,那麼多的屋子都完好卻廢棄了,有些入口沒有被封起來,在心裡說打擾了就走進。當看過越多的親近爾後的毀壞,看過祭拜的煙痕,那時便不那麼覺得感受能被完整翻譯,總之那時隨著腳步,都是散落的字詞。

我在被打碎的屋子至租屋處往返的路程中,也只看得下詩了,於是就開始看詩。我喜歡詩可以留白,白就是空間,一種很強烈的都可以讓它安得其所的位置,詩可以造樓,詩可以無所事事,它是內在的聲音,不一定永遠需要開門,也不一定,需要多麼大聲,它大多時候都那麼安靜。

詩讓我可以安靜,卻不就輕,那時候的房子和詩陪著我回老家,我有多少年玩了躲貓貓,這東西就迴返給我多少待補的、尚未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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