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玲/粥──給親愛耀云,詩人阿米
我用台東的日照煮一鍋粥
放一朵藍夏天和小農種的綠蒲瓜
這粥太鹹了,妳說
米粒,簌簌地擠出單純淚水
蟑螂爬過妳流汗的白T恤
螞蟻停在詩行停在畫布又離開
現實暴虐,陰暗抽著最後一小截煙屁股
愛與口袋羞澀地舉起手
妳告訴我活不下去,卻一天天勇敢無比
不要再跑了,來這,吃粥。妳停下來
切開滿身皺紋的酪梨
綠黃內裡,我們見過最熟透的月光
淋上自製的草莓醬,鐵花道上
未曾消失的血色
這粥,像那年一樣鹹。妳笑說
冷凍庫氣味爆濃的榴槤
是世間最臭也最香甜的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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