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靈／臉書留停

女兒學步，和她常蹓躂於公園，園內環湖小徑有岔路，兩顆恰好可靠坐仰躺的石頭在三岔口。我教她在石上伸懶腰，看天空，一起發出：「啊！」舒服的歡嘆。一些時日後，她發現頭頂著的天空有戲，有不可測的懷抱，她會躺下來，向上像舒服地投入，有光，有時間，停在那臉上──我讀那臉，有天空停著的臉。

「哇啊！」遊戲場溜滑梯的女兒，常常歡呼著，天空能留停在她臉上後，她不時會在溜下滑梯後，仰臥梯腳。我有時彷彿收到邀請，也到旁邊躺下，向上望，讀天顏，讀空氣，讀吞吐變幻的雲，有些光呼吸透露──天空讀著我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