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姵穎/郵件

聯合報 廖姵穎

一封名為「30230」的信捎來。是蓉,我七年前的摯友。

那時候國小剛學寫電郵。我常寫給蓉,但只是在玩。蓉因為對電腦課程較生疏常在趕作業進度而沒看到。「沒關係,你記得偶爾要看就好。」我向蓉說道。

她第一次寄信給我是五年級。信中用兩種語言說道她移民美國,沒有向我道別而自責。早已打聽到的我在信中安慰她,並留下了自己的新信箱,歡迎她再寫信來。

但是她一直沒回覆。我知道她回信機率不高,畢竟她總專注於課業。去年學校信箱註銷,我把舊信件封存在新的信箱,包括蓉的信。從此「30230」的名稱不曾再出現於螢幕。我開始擔心也許之前的信她都沒看。那蓉該怎麼寄信給我?

拉回現在,蓉的第二封信只是問候近況,文末說她有看到信並找到了之前我留的信箱。我順手點開第一封信,信中熟悉的字句使我回想那年開信後痛哭的自己。後來我們交換了聯絡程式,但這次她多了一句:「但我都沒有在post。」

我知道,蓉。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郵件寫的都不是正經事,但我們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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