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經宏遠行──記2023年5月。或是，忘卻

「美國是我的國家，巴黎是我的家鄉。」

──葛楚‧史坦（Gertrude Stein，1874-1946）

這一次你是遙遠。

動詞，遙遠。

醒來，散文是你的拼圖，小說時間的齒痕；邊邊

角角嚙咬，象群反芻

盈步，也必須時常重踩

逆催出不來的遊戲

「然而有一種人，會自動產生分身或異名者，混在人群中

當空氣人，另有一個自我冷視世態，在暗夜中不停書寫。」（註）

於是，神岡是你的夢眠，眠夢（bȋn-bāng）是你的

呼吸。於是，笑──是你的業績，故事

是你的報表（答）。於是天地龍蛇，無以自處

於是這一次你遙遙遠遠，不用形容

不作動，無以名之。於是這一次你虛詞

誠誠實實。

睏去（睏去──），小說是你的

稜線，繖紋時間的摩崖。

自凝神，句倒裝，頁頁蜚色

捕生，偏偏不見你

●註：周芬伶語。轉引自楊莉敏，《世界是野獸的》（九歌，2017）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