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豐全／致瘂弦

都說不再寫詩，幾十年了

或許只是為了實踐某一種約定

這些年，我覺得

你偷偷寫了許多詩

它們以神祕的方式發表

散落在光陰的縫隙裡

夾藏於芬芳的言談間

你說，當戰火像病毒，擴散開來

又說，當青鳥啣著祝福飛過原野

人生這場劇總是不斷換幕

一如季節多層次的色澤

那些想像的構成，意象的指涉

不也是一種詩嗎

歐戰，病鐘樓，玉米田的隱喻

在德惠街，早晨或者傍晚

當一勺靜美的小花開放

我們曾經著迷地

墜入詩的深淵

都說不再寫詩了，像是一種誓言

可是，那些詩依然閃爍著

像迢遠的十字星，燦爛又孤獨

捍衛與調和，世間的真理

展示安放語詞的技藝

告訴人們音樂之必要

而生活可以如何，如何

過得像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