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工場文創《莊子兵法》藝術結合科技 VR沉浸版讓觀眾成為劇中人

文／趙大智

由故事工場文創藝術總監黃致凱編導的《莊子兵法》，劇場版自2017年首演，累計場次51場、觀賞人數共43131人；如今推出影集式VR版，是以莊子哲學為主題的密室遊戲，觀眾將不再旁觀，直接成為劇中人，進而開始思考。黃致凱想說的是，莊子並不是要你去對人生的困境麻痺、對名利麻痺，不妨將它當做「避震器」，減緩震盪，保持平衡。

黃致凱是李國修嫡傳弟子之一，作品包括《3個諸葛亮》、《莊子兵法》、《小兒子》等，他說：「要拿其他的作品，我也沒辦法做，就《莊子兵法》得天獨厚，最適合轉化成VR版。」黃致凱不諱言，過去曾經非常反對虛擬科技，覺得「極光好看，就去北極看啊」，但如今攜手Funique VR打造8K VR，他覺得讓藝術結合科技，讓作品有了新的生命。

黃致凱2015年做《3個諸葛亮》大獲成功，原本接著要做第2季，讓3個人物莊可愛、莊有錢、莊孝維來講莊子的故事，他就是那時開始讀「莊子」。但讀得愈多，愈覺得只是在複製過往成功經驗，好像在抄自己似的，為此變得很不快樂，最後決定改談「死亡」，跟莊子來一個直球對決。

他說：「莊子談的是自由嘛，那我就找一個最不自由地方來談，把舞台變成密室，一個最不快樂、最不自由的地方，讓6個角色辯證，你要是最參透莊子的人，才能夠活得贏得這場比賽，這個就好玩了。」

《莊子兵法》VR版獲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藝術未來行專案」支持，共5個關卡各15分鐘，是由演員在八角形的布景裡演出，樊光耀、朱芷瑩、吳定謙、是元介、許莉廷、郭耀仁等6個角色各懷鬼胎鬥智，觀眾將感覺他們圍繞在眼前和身邊，甚至會對著你眼睛講話、質疑，屬於沈浸式體驗，黃致凱說，保證台灣是前所未有。

好玩的是，戴上VR眼鏡，可以看到6個真人在你面前演出，但拿下眼鏡，又會想：「剛剛的密室是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好像一場夢，回到莊周夢蝶，像平行宇宙，在另外個世界，會不會有一個我，正在遭遇這個東西？」

不同於劇場版的6個角色，而是找來對立角色，挑戰5個關卡，像是談「未始有物」的第1關「白紙」，或是探討惠子、莊子爭辯「子非魚，安之魚之樂」的第2關「選出最不快樂的人」，每一個關卡15分鐘，一鏡到底。角色完全對應，例如劇場版裡竇智孔是老婆外遇的小說家，在VR版外遇的老婆朱芷瑩來了；劇場版劉亮佐是科技業財務長，VR版換成是元介詮釋被迫接管父親公司的CEO，如果2個版本都看了，就可以完全對照，也可以換位思考。

莊子那句「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黃致凱想透過作品談的，沒辦法改變的事，就當是命中注定，安然接受。對話裡用了幽默對白處理人物的角色和情緒，觀眾跟著緊張之餘，會去思考背後意義，因為是用黑色幽默調侃生命當中的災難，那人們能不能夠換個角度來看待我們自己所遭遇的苦難？這是「莊子兵法」希望讓觀眾去感受的。

《莊子》本來就有非常多的預言在討論虛實，黃致凱說：「比如說莊周夢蝶，是我夢到蝴蝶，還是蝴蝶夢到我？這些人是虛的，還是真的是我被困在裡面？我就是藉由這個這個虛擬的概念，把莊子跟科技產品結合」。他認為人生很多關卡過不去，有時侯其實是心裡的認定罷了。」

也許有觀眾會擔心，如果沒看過《莊子兵法》劇場版，甚至連「莊子」也沒看過，會影響觀看體驗嗎？黃致凱說：「沒看過書或是劇的保證看得懂，看過的再看VR版，會得到更大的樂趣。」這其實跟莊子的核心思想是一樣的，一切的痛苦快樂，它都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

●本文為與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國藝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合作企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