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遊戲:鳴鳥與游蛇之歌》改編原著 獨裁者史諾如何走向成魔之路
《飢餓遊戲》前傳電影《飢餓遊戲:鳴鳥與游蛇之歌》於11月17日在台上映,故事講述年輕時期的「史諾總統」科利奧蘭納斯史諾,因戰後家道中落,房子的稅金、家人的命運取決於科利奧蘭納斯能否比他的同學更聰穎、更有謀略,指導貢品贏得飢餓遊戲。但局勢一開始就對科利奧蘭納斯非常不利,他被分配到的貢品,是劣等中的劣等,來自施惠國最窮困的第十二區的瘦弱女孩,露西.葛蕾。在競技場裡,眼看有一場生死決鬥,科利奧蘭納斯所做的每一個抉擇都可能讓露西.葛蕾走向勝利或毀滅。沒有退路,他們倆的命運完全糾纏在一起,他開始同情他那個在劫難逃的貢品……他必須衡量自己的需求、遵循遊戲的規則、抗拒內心的欲望,無論付出何等代價都要讓他們倆活下去。(編按)
文/蘇珊.柯林斯
科利奧蘭納斯把拳頭大的包心菜放入一鍋滾水,心裡發誓總有一天再也不吃這種東西。但今天不是那樣的日子。這種乏味的東西他需要吃一大碗、喝光每一滴清湯,以免肚子在抽籤儀式途中咕嚕亂叫。這是他用來掩蓋事實的一長串預防措施之一,掩蓋他家雖然住在都城最富裕的公寓大樓頂樓,卻與此區的人渣一樣貧窮的事實。他十八歲,是史諾家這處曾經繁華的豪宅的繼承人,但他毫無謀生能力,唯一能仰賴的,只有他的機智。
要穿去參加抽籤儀式的襯衫令他發愁。他有一件還算能接受的深色西裝褲,是去年在黑市買的,但襯衫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幸好「中等學院」提供了每日需要用到的制服。然而為了今天的抽籤儀式,所有學生奉命穿著時髦,不過必須符合這種場合所要求的莊重感。提格莉絲曾說要信任她,他也乖乖聽話。到目前為止,他堂姊的聰明靈巧,搭配一根縫衣針救了他。然而,他無法期待奇蹟出現。
他們從衣櫥最深處挖出一件襯衫,是他父親的,在生活比較優渥的時期買的;但是過了這麼多年,襯衫變色發黃,半數扣子不見了,一邊袖口還有香菸燒灼的痕跡。實在太破爛了,即使在最貧困的日子也賣不掉,而這就是他要穿去抽籤典禮的襯衫?今晨天剛破曉時,他曾跑去堂姊的房間,卻發現她和襯衫都不見了。這不是好兆頭。難道提格莉絲放棄了舊衣,鼓起勇氣跑去黑市做最後一番努力,去幫他尋找合適的服裝?可是,她到底能拿什麼值錢的東西去交換呢?到目前為止,尚未敗壞的事物只有她自己,以及史諾家的房子。或者就在他幫包心菜加入鹽巴的此時,這間房子也敗壞了呢?
他想著那些人為她訂出價格。提格莉絲有著細長的尖鼻和瘦削的身軀,不算絕頂美麗,但是甜美又楚楚可憐,足以勾起人的邪念。真有心的話,她會找到要她的人。想到這點讓他感到反感又無助,最後覺得自己也很噁心。
他聽見國歌,〈施惠國之珍寶〉,從公寓深處播放出錄音。他的祖母以顫抖的女高音跟著唱,聲音在牆壁之間共鳴迴盪。
施惠國之珍寶,偉大之城,
歷經無數歲月,您仍閃耀如新。
如同以往,她嚴重走音,而且有點跟不上拍子。戰爭的第一年,她會在國定假日為五歲大的科利奧蘭納斯和八歲的提格莉絲播放國歌,以便建立他們的愛國心。而每天都播放國歌則要到黑暗的那一天才開始,當時行政區的叛軍包圍都城,切斷了戰爭最後兩年的補給。「孩子們,記住,」她說,「我們只是遭到圍城……我們沒有投降!」後來,在彈如雨下的時候,她會在頂樓公寓對著窗外顫聲唱著國歌。她發揮微小的抵抗力量。
我們謙遜跪下
向您的典範致敬,
接著是她永遠唱不上去的幾個音符……
並宣示我們對您的摯愛!
科利奧蘭納斯微微瞇起眼睛。至今十年了,叛亂已然平息,但他祖母沒有。接下來還有兩段歌詞。
施惠國之珍寶,正義之心,
智慧為您的堅毅面容戴上桂冠。
他好想知道如果有更多家具,能不能吸收一點聲音,但這是專業問題。眼前此刻,他們的頂樓公寓是都城本身的縮影,滿是叛軍持續攻擊造成的損傷。二十呎高的牆壁布滿裂痕,發霉的天花板掉落一塊塊灰泥而顯得坑坑疤疤,俯瞰城市的拱窗玻璃都破了,只能貼上一條條醜陋的黑色電氣膠帶固定住。整個戰爭期間和隨後的十年間,家裡被迫把很多財物賣掉或拿去交換,因此有些房間徹底被搬空並封閉,其他未封閉的房間也幾乎沒有家具。更慘的是,最後一年圍城遇上酷寒冬季,好幾件精緻的木雕物品和無數的書冊都被扔進壁爐犧牲掉,以免家人凍死。看著圖畫書的鮮豔書頁灰飛煙滅,他的淚水始終止不住,那是他曾和母親共讀的書本啊。然而,悲傷總比凍死好多了。
科利奧蘭納斯去過朋友家的公寓,得知大部分的家庭都已開始修繕自己的房屋,史諾家卻連做一件新襯衫的幾碼亞麻布都負擔不起。他想像自己的同學匆匆翻找衣櫃,或者急忙穿上向裁縫師訂做的簇新西裝,他卻只能擔心自己的虛有其表究竟能夠撐多久。
您給予我們光明。您將我們團結合一。
我們向您鄭重立誓。
萬一提格莉絲拿去修改的襯衫不能穿,他該怎麼辦?假裝感冒,打電話請病假?沒骨氣。姑且穿他的制服襯衫?太失禮。硬是塞進兩年前穿過但早就穿不下的紅色扣領襯衫?好窮酸。有沒有可接受的選項?以上皆非。
也許提格莉絲跑去請她的雇主伸出援手,那名女子—法布莉西亞.華納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可笑,不過對於引領流行風潮確實有一套。無論是羽毛或皮革、塑膠或絲絨,她都能用合理的價格找到方法納入那些素材。提格莉絲稱不上是好學生,她從中等學院畢業之後放棄升大學,轉而追求自己的夢想,成為設計師。她理應是學徒,但法布莉西亞根本把她當奴工,要求她腳底按摩,並把糾結在排水管中的洋紅色長髮清乾淨。不過提格莉絲從不抱怨,也沒把老闆的挑剔苛求放在心上,只覺得能在流行產業找到工作已經很高興又感激了。
施惠國之珍寶,權力之所在,
和平生力量,衝突升防衛。
科利奧蘭納斯打開冰箱,希望有東西能幫包心菜湯提點味道。裡面放的唯一東西是金屬長柄鍋。他打開鍋蓋,一團軟糊結塊的切絲馬鈴薯回瞪他。難道他的祖母終於履行承諾要學習烹飪?這東西真的能吃嗎?他蓋回鍋蓋,打算弄清楚再說。如果可以連想都不想就把它扔進垃圾桶,那該有多奢侈啊。好奢侈的垃圾。他回想起來,或者自以為想起來,年紀很小的時候,他曾看著「去聲人」操作垃圾車。去聲人是沒有舌頭的工人;他們是最好的工人,至少他祖母是這麼說的。只聽見垃圾車沿著街道嗡嗡作響,把大袋廚餘、瓶瓶罐罐、損壞的家用品全部清除乾淨。如今這個時代,沒有一件東西可以任意拋棄,沒有半點卡路里是多餘的,沒有什麼物品不能交易、燃燒生熱,或者緊貼牆壁作為絕緣隔熱之用。每個人都習慣鄙視亂丟東西的行為。不過呢,時裝業看似悄悄恢復了。如同一件體面的襯衫,顯示繁榮的跡象。
保護我們國土著手積極抵禦,
襯衫啊,襯衫。他的心思竟然執著於這種問題,就像執著於……其實什麼都行,而且不肯放開,彷彿只要能控制周遭的某種東西,他整個人就不至於崩潰。這是壞習慣,讓他無法看清其他可能造成傷害的事物。有種執迷的傾向,在他的腦袋裡根深柢固,要是無法學著聰明一點,這有可能成為他的致命弱點。
他祖母的刺耳歌聲努力撐向曲子最激昂的部分。
我們的都城,我們的生命!
瘋癲老太太,依然緊抓著戰前歲月不肯放手。他很愛她,但她脫離現實已經有好幾年了。每次吃飯,她都絮絮叨叨說著史諾家的豐功偉業,即使他們的食物是稀稀的豆子湯和不新鮮的薄脆餅乾。而聽著她述說那些事,好像他的未來肯定會一片光明。「等到科利奧蘭納斯當上總統……」她經常劈頭就這樣說。「等到科利奧蘭納斯當上總統……」於是從組織搖搖欲墜的都城空軍,乃至於豬肉舖的昂貴高價,一切都會改正回來,宛如奇蹟。幸虧電梯故障,她的膝蓋又有關節炎,讓她無法常常出門,而僅有的少數訪客也像她一樣動彈不得。
包心菜湯漸漸煮沸了,廚房瀰漫著貧窮的氣息。科利奧蘭納斯拿木湯匙戳戳包心菜。提格莉絲依然不見蹤影。很快就會來不及打電話捏造缺席抽籤典禮的藉口——所有人都會聚集在中等學院的黑文斯比會堂——屆時他要應付傳播學教授薩提莉亞.克里克的怒氣和失望之情;她曾為他積極爭取「飢餓遊戲」的導師之職,這可是眾人夢寐以求的二十四個職位之一。他除了是薩提莉亞的得意門生,也是她的助教,而今天,她無疑需要他的協助。她這個人捉摸不定,特別是喝了酒以後,而在抽籤日,這是再肯定不過的事。他最好打電話警告她,說自己吐個不停之類的,不過會盡快好起來。他下定決心,拿起電話準備裝可憐,說他病得很慘,但就在這時,他萌生另一個念頭:如果他沒現身,她會不會讓別人取代他的導師位置?萬一如此,他畢業時獲頒獎項的機會是不是就降低了?如果沒有拿到那樣的獎項,他無法負擔去念大學的費用,那就表示找不到工作,表示沒有未來,不只是為了他,誰知道他的家人會發生什麼事,而且……
大門發出變形且抱怨的嘎吱聲,有人進來了。
「科利歐!」提格莉絲喊道,他連忙砰的一聲放下電話。那個綽號是她取的,早在他剛出生的襁褓時期就甩不掉。他飛也似地跑出廚房,差點把她撞倒,但她太興奮了,沒有責備他。「我辦到了!我辦到了!嗯,我成功了喔。」她拎著一個老舊西裝衣套,小跑步匆匆走過來。「你瞧,你瞧,你瞧瞧!」
科利奧蘭納斯拉開套子的拉鍊,從中拿出襯衫。
棒極了。不,甚至更好,很高級。厚厚的亞麻布既不是原本的白色,也不是陳舊的泛黃,而是美好的乳黃色。袖口和領口都已換成黑絲絨,鈕扣是金色和黑檀木組成的方塊。所謂的「馬賽克鑲嵌方塊」,每一個方塊都鑿穿兩個小洞,用來穿線。
「你超棒,」他衷心說道。「最棒的堂姊。」他小心拿著襯衫以免碰壞,伸出空著的那隻手臂擁抱她。「史諾至高至尊!」
「史諾至高至尊!」提格莉絲開心叫道。這句口號伴著他們撐過戰爭時期,當時每天都得努力存活下來。
「告訴我來龍去脈,」他說著,明知她會想說。她好愛談論服裝的事。
提格莉絲雙手一攤,笑得喘不過氣。「該從哪裡講起?」
提格莉絲從漂白開始講。她覺得法布莉西亞臥室的白色窗簾布看起來很髒,拿去浸泡漂白水時,順便把襯衫放進去。漂白效果很好,但是浸泡沒辦法完全消除髒污。於是她用乾枯的金盞花和襯衫一起煮沸,她是在法布莉西亞鄰居家外面的垃圾桶裡找到金盞花,而花朵的顏色染上亞麻布,剛好蓋掉髒污。袖口的絲絨來自一個很大的束口袋,原本裝著他們祖父的一些徽章—現在沒有意義了。小方塊是從女僕浴室的櫥櫃裡挖出來的,她請大樓的管理員幫忙鑽孔,交換的方法是幫他修補外套。
「這是今天早上的事嗎?」他問。
「喔,不,是昨天。星期天。今天早上呢,我……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馬鈴薯?」他跟著她走進廚房,看著她打開冰箱,拿出鍋子。「我花了好幾小時,用這個幫衣服上漿,然後跑去樓下的多利托家借熨斗把衣服燙好。這些留起來做成湯!」提格莉絲把那團黏糊糊的東西倒進煮滾的包心菜湯,攪來攪去。
他注意到她的淡棕色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忍不住感到一陣很深的內疚。「你上一次睡覺是什麼時候?」他問。
「喔,我很好。我吃了馬鈴薯皮。大家說馬鈴薯皮富含維生素。而且今天是抽籤日,所以其實是假日!」她興高采烈地說。
「在法布莉西亞那裡可不算啊,」他說。其實呢,所有地方都不算。抽籤日在各個行政區是重要的大事,但在都城不太算是慶祝活動。大部分人像他一樣,覺得緬懷戰爭根本毫無樂趣。這一整天,提格莉絲會無微不至地伺候她的老闆和形形色色的顧客,聽他們交換各種灰暗的故事,提起圍城期間遭遇的損失,並把自己灌醉到不省人事。到了明天,照顧那些宿醉的人又更淒慘。
「別擔心啦。這個,你最好動作快,快吃!」提格莉絲舀了一些湯到碗裡,放在桌上。
科利奧蘭納斯瞥了時鐘一眼,不管湯很燙口就囫圇吞下,然後帶著襯衫跑去房間。他已經洗過澡、刮過鬍子,而且今天白皙的皮膚沒有傷疤,真是謝天謝地。學校配發的內衣和黑襪都沒問題。他穿上西裝褲—衣況很好—然後套上一雙繫鞋帶的皮靴。靴子太小,但他可以忍受。接著他小心翼翼穿上襯衫,將衣襬塞進褲頭,再轉身面對鏡子。他的身材不如該有的身高。他這一代有很多人都是如此,食物不足可能抑制生長。不過他的身材健壯且勻稱,體態絕佳,而這件襯衫凸顯出他體格更細微的部分。小時候,祖母會讓他穿上紫色的絲絨西裝,帶他去逛大街,而從那之後,他還不曾看起來這麼有氣勢。他把金色鬈髮往後撥順,以嘲弄的語氣對鏡中的自己輕聲說:「科利奧蘭納斯.史諾,施惠國未來的總統,我向您行禮致敬。」
為了給提格莉絲瞧瞧,他以誇張自負的動作進入客廳,伸展雙臂,然後轉了一圈,展示他的襯衫。
她開心地尖叫鼓掌。「你看起來好棒!帥氣又時髦!祖奶奶,過來瞧瞧!」這又是提格莉絲小時候創造的另一個綽號,她想到「祖母」,當然還有「奶奶」,其實不太適合這麼有威嚴的人。
他們的祖母現身了,顫巍巍的雙手小心翼翼捧著一朵剛剪下的紅玫瑰。她穿著一襲飄逸的黑色束腰長外袍,是戰前非常流行的款式,但現在過時了,讓人看了會想笑;她彎曲的腳趾套著一雙原本是要搭配某套服裝的刺繡拖鞋。她戴著赭色的絲絨頭巾,底下滑出幾綹細細的白髮。她的衣櫥原本應有盡有,這些是最後僅剩的、少數還算體面的幾件,留在客人來訪或偶爾進城的時候穿。
「來啊,來啊,孩子。戴上這個。剛從我的屋頂花園採的,」她命令道。
他伸手接過玫瑰花,不過搖搖晃晃換手時,有根尖刺戳進他的手掌。鮮血從傷口湧出,他連忙伸長了手,免得鮮血沾到他身上珍貴的襯衫。他的祖母一臉大惑不解的樣子。
「我只是希望你看起來很優雅,」她對他說。
「當然啦,祖奶奶,您說得對,」提格莉絲說。「他會的。」
她領著科利奧蘭納斯進廚房時,他提醒自己,自制力是很基本的能力,他該要感激祖母每天都提供機會讓他練習。
「刺傷絕對不會流血太久,」提格莉絲向他保證,同時很快清理傷口,把他的手包紮起來。她修剪那朵玫瑰,留下幾片綠葉,然後別到他的襯衫上。「看起來確實很優雅。你很清楚她的玫瑰對她有什麼樣的意義,向她道謝。」
他照辦。他謝過她們後,匆匆出門,從裝潢華麗的十二層樓梯飛奔而下,穿過大廳,步上都城的街道。
公寓的大門面對柯索大道,這條道路非常寬闊,以前可以輕鬆容納八輛雙輪馬車並肩駛過,當時都城曾舉辦這種軍事展演給民眾觀賞。科利奧蘭納斯還記得小時候從公寓窗邊探頭出去看,來家裡參加派對的客人會吹噓他們坐在前排座位觀賞遊行。接著,轟炸機來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家的街區無法通行。而現在,街道終於清空,但人行道上依然有許多瓦礫堆,整棟樓房也像攻擊當時一樣處處毀損。都城贏得勝利之後過了十年,他依然穿梭於路上一塊塊大理石和花崗岩之間,迂迴地前往中等學院。有時候科利奧蘭納斯不免心想,把那些殘骸留在原地,是否要提醒每位居民想起他們忍受過什麼樣的事。人們的記憶很短暫。他們需要穿梭於瓦礫堆之間、撕下骯髒的口糧配給券、親眼見證飢餓遊戲,才能讓戰爭的記憶永遠鮮明——遺忘會導致自滿,於是他們每年全都得重新開始。
他轉個彎走進學者路時,試著估計自己的步伐。他想要準時抵達,不過希望冷靜且沉著,不想搞得汗流浹背。這一次的抽籤日,如同大多數的這個日子一樣,在暑氣逼人的大熱天舉行。不過,你又能期待七月四日有什麼其他類型的天氣呢?他不禁感激祖母那朵玫瑰花的香氣,因為身上這件暖和的襯衫微微散發出馬鈴薯和乾枯金盞花的氣息。
「中等學院」是都城最好的中等學校,給傑出、富裕和權勢階級的子女就讀。每一年級有四百多名學生,提格莉絲和科利奧蘭納斯能夠就讀這裡,是因為他們家族就讀這所學校有長遠的歷史,要取得入學許可沒有太大困難。與大學不一樣,讀中等學院不必繳學費,並提供午餐和學校用品,包括制服在內。就讀中等學院的所有人都非等閒之輩,科利奧蘭納斯會需要這樣的人脈,作為未來發展的基礎。
●本文摘選自大塊文化出版之《飢餓遊戲前傳:鳴鳥與游蛇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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