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章 衝擊武師境

　　空氣震蕩，城墻塌落。掩護姜岩等人的王鐵山直接一口鮮血噴出，昏迷過去。 　　碰撞的中心爆發齣劇烈強光，激起漫天的煙塵。 　　黑袍人搖了搖頭，神情略為失落，淩空而去。 　　“長劍何覓一合敵，勝也笑，敗也笑。” 　　煙塵散去，卻未曾見到姜岩的爺爺身影。 　　姜岩見狀，撒腿跑向兩人的交戰之處。 　　“爺爺……爺爺……”姜岩叫喊著。 　　往日種種，猶影像般浮現腦海。 　　姜岩自小便沒有雙親，如今，唯一的親人也要離其而去。 　　姜岩難以接受這一切，更不願相信這一切，只希望這是昨夜的一場夢魘。 　　出現在姜岩眼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千丈深坑，深坑內傳出陣陣轟鳴。 　　“砰” 　　巨大的岩漿自地底噴薄而出，直衝雲霄。 　　極目望去，卻再沒有看到絲毫熟悉的身影。 　　“節哀吧！姜岩。” 　　一隻手從身後搭向姜岩的肩膀，是與姜岩同為學員的駱白玉。 　　駱白玉活潑開朗，主動熱情，時常主動與姜岩玩鬧。 　　儘管大多時間都是駱白玉一人自顧自説。 　　姜岩恍若未聞。 　　依稀間，只覺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爺爺還在家等自己做午飯，恍恍惚惚的邁步走向家中。 　　回到家，片刻不停的忙裏忙外。

　　就在姜岩等人離開之後，一道頗為狼狽的身影自千丈深坑中躍出。 　　“雛鷹高飛，總歸是要離開雄鷹的羽翼之下。我也該去修復自己的傷勢了。”那人呢喃道，轉身離開山城範圍。 　　“爺爺，我將飯放在門口了。”姜岩説道，轉身回到自身屋內，躺在破舊的床上，沉沉睡去。 　　仿佛只要自己醒來，就會如往日般看到爺爺門口的空碗。 　　這一次，出奇的沒有做噩夢，睡得出奇的沉。 　　一覺醒來，已經是三天后的事。 　　睜開惺睡的雙眸，只見王鐵山和駱白玉正佇立在床邊。 　　“你醒了。” 　　“沒事吧，小岩。” 　　“你們怎麼來了？”姜岩從床上爬起，疑惑的問道。 　　這一覺睡得太沉，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忽然，姜岩想起睡前的情景，急忙跑向爺爺的房間。 　　期望的情形並未出現，乾枯的米飯顆粒未少，躺在碗中，似在告訴姜岩一個事實，一個沉痛的事實。 　　“小岩，別難過，你還有我們。”跟在身後的王鐵山説道。 　　“我睡了多久，是不是一個時辰，還是片刻？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姜岩抓住駱白玉的肩膀，問道。 　　“我再去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姜岩喃喃道。

　　姜岩也曾想過衝進去一看究竟，但終究沒有，就連門外叫喚，也都忍住了。 　　他害怕。 　　害怕知道一個不願承認的結果，居然是事實。 　　“你別這樣，你爺爺已經走了。”駱白玉對著姜岩的背影咆哮道。“你應該振作起來，你爺爺也不希望你這樣。” 　　姜岩聞言一愣，爺爺也不希望我這樣，不希望我這樣。 　　兩眼一黑，姜岩只感一陣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轉眼，又是三日過去。 　　晨曦透過窗臺，照在姜岩稍顯稚嫩的臉上。 　　姜岩悠悠醒轉，映入眼簾的是駱白玉焦急的模樣。 　　“你醒了。” 　　“嗯，肚子有點餓，有吃的沒？”姜岩揉揉肚子，問道。 　　“有，有。”駱白玉聞言，略微激動的説道，從懷中掏出兩大餅。 　　姜岩接過大餅，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吃起來，嘴中還不忘説道：“水，給我點水。” 　　“你等下，我馬上給你倒來。” 　　一陣過後，打了個飽嗝的姜岩長舒了口氣。 　　“臥槽，差點噎死小爺了。”姜岩説道。“話説你怎麼沒去訓練，馬上就是羅天宗招人的日子了。你不準備準備？” 　　“就我，還是算了吧！”

　　“別氣餒，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姜岩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鼓勵道。“好了，我沒事，你還是趕緊去訓練吧。” 　　駱白玉狐疑的看著姜岩，問道：“真沒事？” 　　“當然沒事。”姜岩笑著錘了駱白玉胸口一拳説道，“去吧，我明天回歸隊伍。” 　　説著便將駱白玉往門口推去。 　　“記得替我和教練説聲感謝。” 　　説完“哐”的一聲將門關上，淚水不禁自眼眶中滑落。 　　半響之後，姜岩咬著牙將淚水拭去，擠了一個生硬的笑容挂在臉上。 　　門口的駱白玉遲疑一陣便離開了。 　　一張破床，空落落的房間，簡陋至極。 　　這是姜岩第一次踏入爺爺的房間，依稀間還能聞到爺爺留下的氣息。 　　將床褥收拾一番，姜岩準備給爺爺立一個衣冠冢。只是碑上該刻什麼，姜岩卻不知道。 　　姜岩從不知道爺爺姓甚名誰，便是爺爺這一稱呼也是自己叫喚的，對方從未承認，亦未否認。 　　一柄斷劍映入眼簾，姜岩記得那是爺爺的佩劍。 　　只見其上銹跡斑斑，隱約間還能看見“龍泣”二字。 　　手掌伸出，欲將爺爺唯一的遺物收起，卻見“龍泣”之上的銹跡恍如擁有生命一般，透過手臂，侵入姜岩體內，轉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段龐大的信息驟然灌入其腦海。

　　半響過後，姜岩才從其中醒轉過來。 　　“弒龍訣。” 　　“總有一日我會為爺爺報仇。” 　　稚嫩的臉龐露出旁人難以想象的剛毅。 　　這是一個少年，一個從小被追殺的少年。 　　原本該孤冷堅毅，但其爺爺的身死卻令他性情大變。 　　不再寡言少語，反而異常開朗，只是潛藏在其內心的仇恨和殺戮，卻如蟄伏的洪荒猛獸。 　　終有一日，這猛獸會將敵人吞噬，又或吞噬其自己。 　　忙活完，姜岩步入藥池中，閉目感受天地靈氣。 　　以往漆黑的一片此刻竟散落無數顏色各異的光點。 　　“這就是靈氣？”姜岩疑惑道。 　　一個意念過去，原本寂靜的光點如同受到牽引一般，涌向姜岩。 　　龐大的靈氣瞬間充斥滿姜岩全身經脈，源源不斷涌入，一瞬間，姜岩的身體腫脹如同泡在水中數日的浮屍一般。 　　陣陣疼痛傳入腦海，使其幾近昏厥。 　　姜岩咬著牙，運起剛獲得的弒龍訣。 　　靈氣如同蝸牛一般在經脈中爬行，所過之處卻將經脈撐裂，生出深入骨髓的痛楚。 　　運轉尚且如此不易，更別説要借助這靈氣開闢氣海。 　　換了旁人，只怕早已放棄。 　　只是經歷諸多磨難的姜岩緊咬壓根，不願停下。

　　因為他渴望強大，無比的強大，強大到能斬殺那黑袍人，斬殺一切。 　　忽然，一股涼意自體表侵入體內，溫潤周身，受損的經脈亦在快速復原。 　　感受過靈氣的姜岩此刻才知道，自己所泡的藥池竟含有濃郁的綠色靈氣，且蘊含強大的復生之力。 　　痛楚稍緩，姜岩竭力控制體內靈力的運行，一次次衝擊丹田之處，欲一舉開闢出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