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煙/車廂間的走道

那天和兩個姪女搭高鐵回左營,坐下沒多久,「小孩哭聲好吵唷!」大姪女說。起身看了一下,是前座一對夫妻加上兩個女兒,一個可以走動、一個還需要爸爸抱,眼淚鼻涕哭滿臉,那位爸爸站起身,原地抱著搖晃,但女娃哭泣未停,哭聲迴盪,且身軀扭轉得更加厲害,這在我們的經驗中,通常不是短時間就能停止的。

我對姪女們說:「妳們更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小娃娃是聽不懂的,我們就忍耐一下吧!」此時那名爸爸抱著女娃走向車廂間的走道,來回哄孩子,車廂安靜下來,姪女們也醞釀著要睡了。當那名爸爸走回來時,女娃已經趴在他肩上熟睡。

抵達桃園站,又一陣哭聲從前頭響起,是另個連胸背帶都沒拆下來的年輕父親。他立刻起身,快步移至車廂間的走道,邊拍嬰兒的屁股邊撫摸他的頭,這個嬰兒比方才的女娃更小,哭聲卻毫不遜色,同樣在車廂內引發小小的騷動。

過了一陣子,姪女們睡著了,我透過車廂門的玻璃,看著年輕父親來回走動,不斷撫摸……好久好久,他終於進來坐下,無奈這一坐哭聲又響起,最後他乾脆一直待在車廂間的走道。

過了台南,前排的女娃不知怎地又哭了,還好,這回她媽媽用副食品成功止住她的哭泣。抵達左營,我們下車時才發現還有第三個娃兒乖乖地睡在嬰兒車內,絲毫未受車廂動靜所擾。

一個車廂同時塞了三個嬰幼兒,難免有所哭鬧,回想到我們剛帶孩子時,同樣是這般坐立難安呀。這些爸媽們也都盡力安撫、降低打擾其他乘客的時間,但願眾人也能給予同理和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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