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英/幸有LINE桑相助

幸有LINE桑相助。圖/紅林
幸有LINE桑相助。圖/紅林

關了燈正準備睡覺,隱約聽見睡在旁邊的女兒似在啜泣,起初心裡還嘀咕著:「挫折容忍度怎麼這麼低?」但那極力掩飾哭聲的音頻不絕於耳,原本責怪的情緒慢慢沉澱,漸生歉意,可安慰的話就是卡在嘴裡,迸不出口。

災難導火線,是與她討論過兩日出遊要打包哪些行李的過程中起了齟齲。芝麻綠豆般的小事,誰能想到也掀得起狂風暴雨。

剛開始是對衣著穿搭和隨身物品各持己見,我企圖說服她,她執拗不服軟,你一言我一語僵持不下,空氣裡充滿硝煙味。最後燃點低的我率先引爆,沒好氣地撂下一句「我不管了」,敏感的她中箭後立馬棄甲,擺出「你愛怎樣就怎樣」的態度,更是觸動我的底線。接下來熱戰變冷戰,我是「隨便你」,她則「隨你便」,母女間的氣氛降到冰點。

女兒前陣子工作時受了傷,右肩脫臼無法抬高手臂,這天洗完澡後前來請我幫她吹乾頭髮。兩個女人一坐一立、一前一後,沒有對話,吹風機靜靜烘著濕漉長髮,邊梳邊撩邊吹,肚裡堵著的氣好像隨著髮梢水氣蒸發不少。我以為不愉快已經煙消雲散,但睡前的小插曲讓我警醒到,原來情緒沒有疏通,是會氣爆的。

「浴室那件髒衣服,為什麼還躺在哪兒?」

「我有問啊,你不回答。」

「沒回應,你也該處理啊,老大不小了,你應該幫別人多想一點多做一點。」

我帶有情緒的嘮叨壞毛病又犯了,全是站在「我的立場」思考,這個「該」那個「該」,化作根根尖刺朝她猛射,那顆撐憋已久的氣球,終於「砰!」地戳破了。然後,在寂靜夜裡,一場梨花帶雨,一場深悟痛省,徹夜悄悄上映。

「我應該」心平氣和的開導,「我應該」試著接受她的想法。如果我能換個心境,再多一些包容,相信可以舒緩緊繃,即便歧異不能變成共識,至少在相互尊重下還能共存,畢竟「殊途」也能「同歸」,何必非得要綁死在同一條軌道上。

雖然想明白了,但是,愛在心裡口難開呀。靈機一動,十指齊動,審慎敲出肺腑之言,字字關懷句句同理。寫比說,真是容易多了。

隔天早上,餘光瞥見她的表情,發現臉上那朵花終於開了,壓在頭頂那片烏雲真正散了,不禁由衷感謝「LINE桑」貴人相助,讓我能敞開心胸,讓女兒能感受到「我支持你、我愛你」的真心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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